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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宗泽川弯腰用指骨轻轻拭去他的眼泪,但小蝴蝶哭得厉害,手碰上去才发现整张脸都布满了泪水。

    他转而用带有热度的掌心覆住小蝴蝶的脸,低声去哄人,“完全没脏呢,要自己检查一下吗?”要抱一下狐狸尾巴吗?

    许玉潋颤着眼睫,毫不犹豫地对男人伸出手。

    宗泽川将他抱进怀里,很快一根大尾巴摇晃着,盖在了他的腿上,一翘一翘地勾着人往里埋。

    以前许玉潋就很喜欢大狐狸的尾巴。感受着熟悉的温暖包裹感,许玉潋安安静静地埋了进去。

    宗泽川半抱着人,手掌抚着背脊轻拍,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很快平稳下来,他这才开口:“这位大人检查得怎么样,合格了吗?”

    “合格。”

    许玉潋闷闷地蹭他的尾巴,抱怨似的,“你回来的好晚,我差点就要摔到地上了。”

    仅仅是快要摔地上吗,不是的,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他差点就死掉了,但他说,自己要摔倒了。就好像哪怕他最后真的摔倒,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小蝴蝶不想怪谁,也不想提起之前的事,他只是想被大狐狸抱着,找点理由让他给自己顺毛。

    太乖太乖了,宗泽川根本忍不住想要再多抱抱他的冲动,“抱歉,我不会……”再走了。

    许玉潋打断他,认真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在怪你。”他越说越小声,“宗泽川,我是想告诉你,我有点想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要是我死掉了,你也得记得想我。”

    哄了半天人的宗泽川终于想起他遗忘了什么,连忙拦住这个小乌鸦嘴,哭笑不得,“别说傻话,小祖宗,你怎么可能会死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我出去一趟会空手而归吗?”

    许玉潋慢半拍反应过来,“你找到能治好我的方法啦?”

    宗泽川犹豫几秒,“但这个方法有些特殊。”

    宗泽川能在宁肃羽面前把方法坦坦荡荡地说出来,但到了许玉潋这里,他是真的怕许玉潋被吓到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真的要下线失败的小蝴蝶开始迷茫了。

    本来他在国师府的时候就该领盒饭,但现在看来,这个副本的剧情线似乎又走向了一个全新的结局。

    反正都找到方法了。

    许玉潋松开怀里的尾巴,决定认真倾听一下,“怎么个特殊法?”

    宗泽川压着眉,抱着人的手不自觉紧绷了些。

    垂下眼避开许玉潋好奇的视线,宗泽川清嗓,一鼓作气,把下午跟宁肃羽说过的话,重复了一遍。

    当然,其中润色了不少,以他自以为温和的表述,介绍了下。

    许玉潋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,随即,红晕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耳根。

    “你在说什么啊!”许玉潋反应过来,又羞又恼地捂住宗泽川的嘴巴,不许他再继续说下去,“我是小蝴蝶,又不是你们这种狐妖,怎么、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?”

    “你肯定是在骗我。”

    许玉潋耳根红得滴血,压根不接受宗泽川的说法,什么叫做‘要很多人个来帮助你,他们的东西就相当于是药’,那听起来根本、根本就是在做涩情的事!

    他从来没听过蝶族是靠这种事去恢复妖力的。

    荒诞!

    被戴了顶大帽子的狐族被迫静音,鼻尖全是小蝴蝶掌心里的香气,他没忍住,突兀起的喉结忽然上下滚动。

    还没从话语的冲击里恢复,毫无预兆地,许玉潋发觉手心突然掠过一点湿热。

    呆滞几秒,意识到自己被大狐狸舔了一下,许玉潋炸毛地推开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宗泽川!!”

    宗泽川试图耸肩表达自己的无辜,笑起来,嘴里的尖牙格外显眼,“你不让我说话,我只能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他坦然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话,你们蝶族的长老亲口跟我说的,我还能骗你吗?”

    “不行我们这样。”宗泽川拉住许玉潋不让他跑,嘴上好声好气地跟他打商量,“以你现在的状态没办法回族里,我们先治好病,然后我就带你去问长老。要是我说了一点假话,我任你处置,行吗小祖宗?”

    他信誓旦旦,口吻自信得完全无法质疑。

    这么一套说法下来,许玉潋犹豫了好一会,真的有点相信了,可他还是觉得荒唐,拧着秀眉,问:“但我们做那种事,会不会不太好?”

    哪里不好。

    这太好了。

    宗泽川尾巴都忍不住翘了下,飞快回答道:“你要是想,那我是绝对自愿的。我的修为对你来说,肯定很有帮助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

    和人光明正大讨论这种事,哪怕知道是为了治病,许玉潋脸蛋还是烧得慌,他声音放得很轻,“那我是不是和你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啊?”

    怕被别人听见,许玉潋凑得很近。

    半边身子软软趴在宗泽川身上,说话时,吐字含糊,带着点水音,一股子香气就猛往宗泽川鼻子里灌。

    明明自己害羞成那个样子,可别人随便劝劝他,他就真的听了进去,认真的开始讨论。

    宗泽川脑子里的弦已经来到了崩溃边缘。

    身上紧绷得不像话,声音更是低哑得夸张,完全是许玉潋说几句,他魂都要跟着飞了的模样,“只想和我做?”

    也不是……许玉潋不知道怎么解释,但比起和好几个,一个总归,会轻松些吧?

    他这样想着,也就这样说了。

    宗泽川从喉间闷出几声笑,自己也有点遗憾,“你妖力反噬太严重,单个的话,是不行的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是我也不行,不同派的妖族提供的阳气,其实还不如普通人类来得有用。”

    小蝴蝶再次受到了自己族群习惯的冲击。

    他有点退缩。

    许玉潋张着嘴,眼眸睁得浑圆,“那、那到底需要几个呀?”

    宗泽川回想那位长老的话,思考了下,很有大房风范,“现在的话,封徽没办法回来,大概是我、宁肃羽先陪着你吧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有其他喜欢的也可以。”大狐狸支持他自己外出觅食,但有条件,“不过要先带来给我看一下,万一是坏人,你被骗了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可是,差点被黄懵过去的小蝴蝶发愣,还有什么是比被偷了阳气更坏的事吗。

    许玉潋没错过宗泽川口中的人选,想起之前发生的事,他小脸一皱,“但,我跟肃羽那个是不是不太好…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,他惹你不开心?”

    许玉潋摇头,没把告白的事说出来:“没有,就是,我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。”

    宗泽川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
    许玉潋期待地看向他,结果宗泽川视线一转,问了句,“那你把我当什么了?”

    许玉潋:……

    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攀比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说话?”宗泽川抱着他不放,一直追问,“刚刚还说只想和我做,现在就变卦了,祖宗,你可真是个小骗子。”

    完全是在曲解他的意思,许玉潋鼓着脸,反驳,“没有,我没那样说。”

    两人在床上笑闹了会。

    这实在是他们之间氛围难得轻松的时刻。

    哪怕是副本初期,因着他翅膀的问题,宗泽川对待他也是极为小心翼翼的。

    这次得知了根治的办法,虽然方法有些奇怪,但都好过治无可治,他们心里都放松了不少。

    宗泽川见许玉潋状态不错便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今天这一遭估计把小蝴蝶吓坏了,不然方才不可能哭得那么可怜,还是让他多休息会更好。

    “宗泽川。”许玉潋拽住他。

    宗泽川顺从地停在床边,“嗯?”

    许玉潋明白,在这个副本里,他的主线已经成功脱离了死亡结局。

    或许他可以过得不那么小心翼翼,也可以去试着,和他们多接触一点,比朋友,更亲密些。

    许玉潋问他:“我有点怕,你可以陪着我吗?”

    “今晚。”

    拥有毛绒尾巴的狐狸,在卷起小蝴蝶这件事上,可谓是高手。

    但这次,他把尾巴放出来的时候,让被子完全盖着,在许玉潋抱上来的那刻,连往哪边转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黑夜,狐狸眼睛反着绿光,不住地舔唇,似乎是一种莫名紧张的表现。

    宗泽川不准备做什么。

    怀中,刚沐浴完,浑身冒着香气的人自以为隐蔽地凑近他,“喂。”正在很不客气的叫他,表情很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宗泽川闭上眼,他今天确实不准备做什么。

    细白的手臂环上宗泽川的脖子,玩够了尾巴的人,开始找正主说话,“那个治疗,是要怎么做啊?”

    “我没和别人做过,会不会出错啊?”

    苍天明鉴。

    他宗泽川是不打算做什么。

    但不代表他是个圣人。

    坐怀不乱这种事,他宗泽川做不到。

    “想学?”尾巴不由分说,重新卷住了青年软白的腰间,宗泽川压着他,犬牙开始发痒。